昨夜夢里你來過
散文／鄧清
風輕輕吹過我的心，雨綿綿淋濕了昨夜的夢……
夢中你來了，一如從前的美，只是靜靜地看著我，不說一句話……可我想說的很多很多……
草長鶯飛的日子里，你說，明年要去美國參加女兒大學畢業典禮。還說，空閑時也想靜下來寫散文和詩。說的更多的是，要趁母親健在的光陰，多陪她出游，讓母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。
雙休日，你會榨果汁送給母親；節假日，你會開車帶著母親賞山水、品特色菜；看到菜場有陌生老者賣雞蛋，你會全部買下，一一送家人；親朋好友誰有困難，你定會慷慨相助。
不曾想，去年3月19日的晚上，烏云籠罩，冷風攜雨紛飛，一場車禍，一朵生命之花謝落……
一個頗有才干的美女高管；一個懷揣夢想榮獲過省級誦讀大賽一等獎的大學生；一個用極富磁性的嗓音誦讀著生命蕩氣回腸的優秀朗讀者；一個獲得過鮮花掌聲的《詩韻墨語》著名主播；一個有著大愛情懷的萍鄉市辭賦學會顧問——走了，走得那么突然、走得那么無聲無息……
我欲哭無淚……不相信、不能相信！習慣了你每天一個電話來；習慣了幾乎每個星期六你來我家喝排骨湯；習慣了你常嘮叨要我堅持跳舞健身；習慣了做你誦讀作品的第一個傾聽者……
喜歡旅游的你，每到一座寺廟，都會花錢買香為親朋好友虔誠祈福，可為何自己那么不小心？
喜歡散步的你，常邀我行走在萍水河畔。有一次你突然說，父親離開我們快十年了，一直記得父親的臨終囑托：“好好照顧你們的母親”，接著又說，不知自己老了是啥樣子？我說，父親70多歲了，走時臉上沒皺紋也沒眼袋，基因好，我們老了肯定不難看……可是，我卻看不到了你老了的模樣……
一天又一天，思念不絕如縷。終于有一天，我忍不住到全民k歌上傾聽你的誦讀作品，當聽到你誦讀的海子作品《姐姐，今夜我在德令哈》時，我不禁啜泣起來，仿佛聽到你是在深情呼喚著我“姐姐”……
你是家中最小的女兒，深得家人寵愛。你考取大學，父母獎勵你3000多元的手表；參加工作不久工資不高的我，喜歡買漂亮質感好的衣裙給你；姐啥都依著你；哥則是百般呵護又嚴格要求你。
你竟也爭氣，努力拼搏，一路高歌升為單位高管。父親是離休干部，母親也有退休工資，可你不時地拿錢給父母；還給兩位姐姐和哥各買了一部蘋果7手機；過年時會送上一份禮品給人生路上幫助過你的領導和朋友。你好像在和時間拼命賽跑，不停地感恩回報著大家。
你走后，你的閨蜜、同學及好哥們等大都成為了我的微友，他們的生活里曾有過你的痕跡啊，我似乎想抓住些什么。你的閨蜜說，你常對她說，我二姐很會寫且誦讀很有氣場等，可誰知，從小到大未曾聽到你叫過我“姐姐”啊……現在好想好想聽到你親口叫我聲“姐姐”……
記得，去年2月中旬，我和你都參加了贛西文學學會舉辦的谷雨詩會。你獨誦的是詩人賴咸院的作品《念故鄉》。那天舞臺上的你，光彩照人，脫稿且深情演繹，臺下掌聲久久不息。聽谷雨詩會活動負責人說，本來是安排我和你一對姐妹花誦讀詩人漆宇勤的作品《讀湘東》，可你說下次再與我合作，執意要獨誦《念故鄉》，并首次自己親力親為把稿子打印成彩色卡片，以便誦讀時更好發揮態勢語言?？墒牵覀z的誦讀合作已沒有了下一次！莫不是冥冥之中你預感到了什么特意如此？
又是一年清明節，我佇立萍水河畔，任由淚水肆意流淌……想為你做點什么，便擦干眼淚，找到詩人賴咸院的作品《念故鄉》，深情誦讀并錄制了下來，這可是你最后的誦讀作品??！它復活了，我留作了紀念。
知道嗎？你走后一年多了，全民k歌上我沒錄一首歌和一首誦讀作品，偶爾參加市里大型誦讀活動，也只是獨誦那些凄美的詩作。要知道從前的我在全民k歌上，兩年不到便錄制了近300首歌和誦讀作品，而且人氣旺已達16級。這幾天很想在歌臺上錄一首你曾在舞臺上唱過的趙薇版的《好想好想》歌，可無論如何也進入不了狀態，自己似乎不會錄歌了……
知道嗎？你離開的日子里，我不停地寫現代詩、古體詩等，寫啊寫，不停地折騰……也許是悲情出詩人，一年多時間里，寫了20多年散文的我竟攻破了古體詩，寫下幾百首古體詩、現代詩且大都發表在《中國文藝家》《鴨綠江》《作家報》《河南科技報·百花苑欄》《中國詩歌網》等報刊雜志上，并憑實力加入了中國詩歌學會、中華詩詞學會。發表在上述報刊雜志上的作品中有我為你含淚寫下的：現代詩《春天的花蕾》、《飄落的楓葉》、古體詩《蝶戀花·思念如潮》、《滿江紅·2020清明節》等。很多人看了這幾首詩也都會流淚，特別是《滿江紅·2020清明節》：
春燕呢喃，微風漾、茵茵綠草。
花徑里、蝶蜂飛舞，夕陽低照。
切切哀思眠不入，凄凄悲苦誰知曉？
夢中見、飄袂上云天，身姿窕。
紅粉去，音漸杳。
花蕾落，顏猶俏。
雨淋尤楚楚，淚盈相抱。
望斷太虛孤影立，臥聽空谷寒風嘯。
終有痕、歲月靜悠悠，簫聲裊。
也許你太美，也許太愛你，我為你寫的詩作里不曾有“天堂”之類的的字眼。你的突然離去，令我更淡泊許多，歲月里，書一抹詩詞情懷，聽一曲《云水禪心》，永遠有著詩和遠方……
風輕輕搖拽著葉的悲傷，花默默思戀著遠去的芬芳，擁抱著春天的花蕾，在時光里靜靜流淌，訴說著、訴說著留不住的夢……
感謝你——親愛的、我唯一的、網名為“留不住的夢”的妹蕾，昨夜來到我夢里……
（寫于2020.12.25）
